20161225安書宅-聊天筆記 (4) - 陳綺貞 Cheer Chen

綺貞一手支著下巴，手肘靠在另一手背上，繼續回憶：

「那寫歌是因為...我參加木船民歌比賽，

　第一次比賽就是跟那位同學一起參加

　我記得我們是唱...一些英文歌...欸？我們有進複賽嗎？好像有？

　但我就發現　好像寫自己的歌的人　都會得到比較好的成績」

大家「喔～～～」了一聲　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 XD"

「但我注意去聽他們寫的歌　好像也還好嘛」

XDDDDDDDDDDDDDDDD 全場爆笑

綺貞欲言又止解釋著自己聲音的特質　

她發現自己要唱別人寫的歌時，很難選歌

「我那時候很喜歡黃小虎　可是我唱她的歌卻非常非常奇怪

　我印象很深　有一天我第一次錄隨身聽　放出來聽時我嚇了一跳

　哇　這是誰呀　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小孩子

　我一直以為我的聲音是黃小琥.........」

綺貞的沮喪太可愛了　怎麼會以為自己是黃小琥 XDDDDDDDDDDDDD

「我覺得這就像年紀小的時候　即使已經照著鏡子　還是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所以我有很長一段時間　並不喜歡自己的聲音」

我想起綺貞似乎曾說過　以前曾經會去吞辣椒水之類的　想讓自己的聲音變沙啞

還好還好　這慘案沒有發生　綺貞終究還是綺貞的聲音


「那找不到適合的歌可以唱　所以後來才有一個想法

　看大家寫歌好像也不會很難嘛？　不然試試看　不要比他們差就好了 :p

　幸運的是小時候我有一點音樂底子...

　這過程是拼拼湊湊的　可是我想這拼拼湊湊的每一個步驟都是有意義的...」

綺貞又對著藹文舉例

「這就像開書店的過程　以前也沒有開過書店　要怎麼選書　要怎麼擺設

　在摸索的時候也不覺得這一路走來有什麼重大意義　好像在開玩笑　隨意選擇

　但有一天你很熟稔這個過程　知道開書店是怎麼回事後

　你再回頭看這個孩子氣　像遊戲一樣的過程　卻是很珍貴的

　而且這當中還包含著別人所謂的天份或才華

　我覺得大概是這種感覺...」

藹文不斷點頭　回應綺貞

「對，而且最痛苦的是要　排除別人的建議」

兩人相視大笑　相當有共識

藹文說著別人總是會建議她可以在書店加賣咖啡、文創品...教她如何生存、如何賺錢

但為什麼一定要把書店做的很大、很複雜？

「最難的不是堅持我想要做的　

　而是在這過程中　我要如何說服別人想給的建議

　讓他知道　我這樣就很好了。」

藹文抱著「我一定會找出只賣書的生存之道」的堅定信念侃侃而談

綺貞認真的眼神發著光　猛點頭　似乎藹文的話說到了她心坎裡

「對啊...每一季都會有人問我要當導師嗎　（眾大笑）

　或是歌唱比賽的什麼節目之類的

　之前〈康熙來了〉還有的時候　我覺得我拒絕他們到他們要生氣了吧...」

綺貞似乎有點小小心虛，瞄了一下小賴

然後又轉頭問藹文　在這被別人給建議的過程中　難道都不會有一絲的自我懷疑嗎？

藹文坦誠　當然會　有時候也會想一下要不要去學咖啡

但還好　她有文字. 在賣書之餘　藹文最喜歡做的是就是寫文字（寫在臉書上）

靠著寫作　排解自己的寂寞、孤單

因為她開書店這四年半　都是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　

藹文也說她很羨慕綺貞有很多夥伴　

因為她若再請一個夥伴 這間書店反而會倒了..XD"

（綺貞本來很認真聽　瞬間被藹文自嘲的話弄得哈哈大笑）

藹文因為靠著「寫」來陪伴自己、支撐自己

於是反問綺貞：寫歌、寫散文、寫旅行的紀錄、寫創作的過程，

不管是什麼形式的寫，「寫」這件事　對綺貞的生命有沒有什麼幫助？


綺貞要回答時，注意到外面有動靜，眼睛睜得好大

好奇問工作人員「外面怎麼了嗎？」

工作人員解釋：「有晚到的要進來...」

綺貞　「哦～」　徵求大家的意見　「那你們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面對這麼好這麼善良的綺貞　大家怎麼會拒絕呢？

於是綺貞招呼著一對晚到的母女檔　問著後面空間夠不夠　一臉抱歉要她們只能站著

然後想了一下　繼續回答藹文的問題

「我最近有一個感想，寫作、寫歌都是一個人的行動，所以可以自己控制速度

　也因為這是一個孤單的舞台，所以才能在上面盡情的表演

　但做唱片不是　唱片是一種工業的流程　除非我每一項相關的都會

　除非我有建立一套跟別人合作的SOP...就是照著這樣的方式進行...

　不然我也常常在想　為什麼我做唱片可以做這麼久？沒辦法很快速的完成...

　所以...寫作跟出版還是很不一樣的事情」


一邊記一邊疑惑綺貞這段話沒有回答到藹文的問題呀？

抬起頭來　看到綺貞一隻手摸著自己頭髮　身體斜靠在後方的牆上

我明白了　她只是很單純很放鬆的聯想到　自己最近對寫作寫歌與做唱片出版的想法　

然後就分享給我們而已　:)

(也不排除是病昏頭　語無倫次啦 XD)

「寫作既然是孤單的事，那一定是享受孤單的人才會選擇這件事情。」

「那你會很孤單嗎？你不斷地在寫...」

綺貞忽然把話題丟向我，措手不及。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喔，一時間很難完整的講，

加上答案又比較私密，我回答的才真的是語無倫次...orz

記得第一時間很心虛，因為我看似不斷的在寫　但其實注意力沒有很集中

這次跑來澎湖，不像去女巫店只有聽演出這個目標　養精蓄銳就打這一仗

在來聽安書宅演出前　我跟朋友先開車趴趴造　認識澎湖　前一晚也玩到半夜兩三點才睡

所以這次寫起來　就fu不對　就好像是少了神明加持(?)之類的的感覺


所以忽然被問到會不會孤單？

我直覺回答 「孤單？沒有，覺得很偷懶，我這次都跑出去玩...」

很心虛　沒有好好認真為寫筆記準備


綺貞大概也被我搞矇了　「很偷懶？」

我記得她拔高八個音疑惑的重覆一遍我的答案 XDDDDDD

然後就被我轉移焦點了　換問我　「你去了哪裡玩？」

我跟身邊的友人說著昨天去彩虹橋　觀音亭　看海賞日落　風超大

還有今天早上去張雨生紀念館　潘安邦紀念館的事

第一排的觀眾跟藹文都補充　歡迎我夏天再來　就不會風那麼大了

但我搖搖頭　我覺得冬天的澎湖很好　人很少　夏天人太多了　不喜歡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起來　說著觀音亭甚至還有冬泳的阿伯　沒有任何裝備就在游

也有鄉民認出我是arl　問我不是在ptt說沒抽到　是怎麼進來的　

我解釋友人的朋友不克前來　所以換帶我進來

（哈囉～這位澎湖的阿兵哥鄉民　快來跟我認親～你是誰！）

綺貞也同時跟後方兩位晚到的母女檔閒聊　稱讚兩位長得很像

（os:我覺得綺貞是詞窮才這樣說 XDD)

但沒想到下一刻　就出現了尖銳的問題...

「綺貞...請問下一張專輯的時間...？」　觀眾直指事物核心！

綺貞愣了一下　但反應很快　

「哎呀～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綺貞眼睛瞪大　看了一下左右　一副心虛的神情　還搭配"哎呀"手比動作揮了一下）

全場大笑　這個難得一見的語氣及小動作 輕鬆化解危機

然後開始打太極拳　「有啦...一直都有在寫...每天都有...」

「知道有人期待我的專輯是很開心的事...」


這時我也冷靜下來了，意識到自己剛剛沒有回答到問題

所以趁場面還在聊天的氣氛　還有接下去繼續說的餘地　趕緊跟綺貞說

「我剛剛沒有回答到你的問題　你問　寫　會不會孤單？

　可是我的寫　除了是自己想寫　同時也已經變成一種共有的紀錄

　就像剛剛他就跟我認親　問我是不是都會在ptt寫筆記的人

　（我指了指問我是不是arl的人）

　所以我的寫　雖然沒有出版　但發在公開的地方　在這幾年被這麼多人閱讀過　

　我的寫　早已不是那麼純粹　更大的成份　是一種分享

　在寫的時候　就已經預設讀者的存在　而不是作者隨心所欲能掌控的了」


「我覺得老闆的臉書也是這樣（我指了指藹文）

　因為有人在看嘛　像我也有看　

　所以你問　寫　會不會孤單　　其實誤解了藹文的問題　

　她的寫　排解了孤單　」


「那你...你在寫歌時是孤單還是快樂？　我不知道

　但我想　你在唱給我們聽的時候　應該是快樂的吧

　寫的時候　一定有孤單的片刻　但那不是寫的意義　所以...期待你的下一張專輯」



以上不是原句 是現在邊寫邊試著表達清楚我當下的原意　

我寫的心情　真的比較接近大家在期待新專輯時綺貞的心情呀 XD

有開心　有壓力　也有絞盡腦汁不斷回憶細節的痛苦　

但當下應該沒講好講得很爛 XD (遮臉)

我後來想　我可能也誤解了綺貞的意思　　

綺貞寫歌或寫作的過程　應該是很開心的　

就像她說的「寫作既然是孤單的事，那一定是享受孤單的人才會選擇這件事情。」

即使是強迫自己做在書桌前　即使是寫不出歌沒有靈感的時候

但那就是一種自己能掌握要做什麼的自由呀　

等到忽然寫出來的時候　即使是塗塗改改　想著要換哪個字詞　也是隨心所欲

享受這種一個人　在每個旋律、每個歌詞之間與自己的對話


算了　這問題實在太深奧了　可以有太多種解讀跟感覺

寫筆記還是不要扯太遠...


記得當時那位跟我認親的澎湖阿兵哥　也接續我的話說

「其實蠻羨慕她的（指著我說）　

　她常常進女巫店　我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

　每次看到她跟大家分享你的想法　就覺得她是另一種媒介

　很感謝她的分享　把你的生命跟訊息散播出去　讓更多人知道」


當下好害羞　之前都是被推文感謝　現在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感謝

要寫也不是　要不寫也不是　

忽然懂了為什麼大家每次真誠感謝綺貞時　綺貞都很害羞了

哪知道我在這邊對綺貞心有戚戚焉

她卻補刀：「這段你也要寫下來唷～」（看著我說）

.........
..............
.....................

好吧　以上是我盡力寫的　但阿兵哥真的說太多了　來不及記

有請阿兵哥鄉民出來補充～（敲碗）



就在這種你一言我一句的氛圍中　又有一位觀眾提出不同看法

「羨慕？不是吧，這是一種因果關係，

　就是因為她都很認真寫心得文　

　當有人的朋友沒辦法去的時候　才會想到帶她進去

　她寫的時候是沒有酬勞的」


我知道這位觀眾的意思，這就是綺貞貼在床頭的金句　「越努力，越幸運」

謝謝大家　:)


阿兵哥聽完那位觀眾說的，相當認同，又補充說

「對　她沒有酬勞　而且也不在乎底下有沒有推文

　常常ptt沒有人回應　她還是一直分享綺貞你的消息跟說過的話

　每次讀的時候都覺得有一股溫暖在心中」


阿阿阿阿阿　現在這樣打下來好害羞啊

其實我每次都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那些感謝的推文

還有官網留言板　也看到不少人在感謝我　（汗）

我記得當時綺貞還帶頭　一邊跟我說謝謝　一邊鼓掌要大家跟我說謝謝...

現在也是　C大還天天跑上PTT　到處聊天　並再次跟我說謝謝

這篇就結束在這吧　太害羞了 orz


我想其實不用感謝我　

以後有抽到這種珍貴的場次歡迎帶我進場　就是最好的感謝了！（無誤）　

因為能夠寫，就表示我.能.夠.進.場.聽.呀

這真的就是我最要感謝大家的了...m(_ _)m

歡迎缺伴的人...再帶我進場（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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