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歌壇》The Verse-瘋狂夢境 歡迎光臨 - 陳綺貞 Cheer Chen
By Rae
at 2015-02-27T19:38
at 2015-02-27T19:38
Table of Contents
《當代歌壇》555期 (2013年4月)
獨家專訪:THE VERSE 瘋狂夢境 歡迎光臨
The Verse梳理
他們
陳綺貞:獨立制音樂的先行者,距離上一張正式專輯《太陽》發行已四年有餘,而後巡
迴、辦攝影展,快樂地做EP,進行《Demo4》的小小實驗,直到成為The Verse的一份子,
她深蘊體內的那些艱澀語言終於尋到了一片沃土,猛烈發芽。
鐘成虎:極佳吉他手,天馬行空又放肆玩 “樂”的製作人,寵愛Cheer的男朋友,The
Verse作品的質感監控者。
陳建騏:具有精准情緒嗅覺的創作人,適合在劇集故事中萃取出音樂的靈性,與充滿
想像力的音樂人共同呼吸,The Verse的意境營造者。
組團
六年前,小虎與建騏曾合組The Voice,嘗試電子,演繹過收錄在這張專輯中的《Get On
The Train》,奈何工作繁忙還未來得及 做更多嘗試,一晃便是五年,直到去年綺貞 加
入,三個老搭檔以共同體形式重生。從The Voice到The Verse,變得不止是團名與團員,
而是真正由聲及詩想法強度上的增加。
The Vese「與電子音樂淵源」(摘錄)
建騏:記得阪本龍一有一部份的音樂是很電子的,會跟電子實驗的人合作,那些聲音跟
影 像的結合非常吸引我。
小虎: 我對電子音樂的最初印象,則是八零年代,以前先聽見了一些樂器,比方DX7鍵琴
, 那不是會在我們身邊出現的聲音,是在大腦中被合成的,是被創造的。我們用一些不
存在 的聲音去做一些東西,已經存在的東西也可以被再創造成一種不曾發出過的聲音,
Live的 樂器也可以拿來做不合邏輯的處理,這讓我著迷。
Cheer: 真正啟發我的是瑪丹娜,八零年代的舞曲音樂,有一點塑膠的節拍和韻律,搭配
人聲,是一種很特殊的和諧的感覺。
安靜的矩形,深深逃離
專輯封面上的圖案,是數學概念裡的“碎形”,而數學是陳綺貞很不樓長的科目。《52赫
茲》裡,他們名義上是呈現電子樂,但目的卻是 要將電子樂的框架打破。這幫怪人,他
們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逃離那個“安靜的矩形” 。
五月天阿信曾在綺貞唱《腐朽》時認真探究過歌詞中那句“安靜的矩形(舉行)”到底指
代什麼,但似乎那只是個聽覺上的烏龍(詳相解釋見後),而這次,The Verse明明白白
地唱出關於 “安靜的矩形”的思考,他們擁抱著作亂的心情開始奔跑。
大嘴:專輯中的“法式”電子風格怎麼理解?
小虎:我猜想音樂有時不一定只有“好聽”,它還可以“有趣”。The Verse這個團隊是理
想主義的結果,融合多種實驗類型,有拼貼音樂,或者 是Downbeat、碎拍等等,還是希
望引領聽眾到達的地方是思考的彼岸。而非樂風。
大嘴:是有受到什麼特別音樂作品的啟發嗎?
建騏:近期特別吸引我們的大多都是科學概念或是文學、數學,像是“王爾德”、“快速
動眼”或 “52赫茲”這些概念。裡面的東西豐富但統一,其實到了最後,The Verse還是
難以歸類。
大嘴:合作之初對作品方向有個大致擬定嗎?
建騏:這次我們在編曲的時候,沒有規定一首歌 一定要怎麼樣,就像小虎講的,我們好
像被一個思考帶著走,然後出來的結果,像是一個可以迴圈播放的,十首加起來是一個
完整的個體。
大嘴:你們講這張專輯“抱著作亂的心情”,你們想破壞、尋找的是?
小虎:現在的華語音樂市場整體來說有點制式化 了,在風格上越來越窄,The Verse的音
樂就是 要挑戰聽覺和概念,我想要豐富華語音樂的元素。其實我作音樂一向都很放肆,
每次都要盡興 而且挑戰大家的耳朵,很少考慮市場。
孤獨是個藝術家, 請珍惜
小虎認為,The Verse的存在是一種行動藝術。他們雖組合在一起,卻也各自享受獨立創
作的部分,綺貞閃耀著靈性與智慧的歌詞,建騏營 造的完美幻境,小虎細膩又出其不意
的編曲,三人都最大化地發揮著自己的效力。
大嘴:寫這張的歌詞時,注重的是什麼?
Cheer:我注重題材是否寬廣,文字和音樂是否在音律上吻合,還有是不是能盡情跟聽者分
享我那段時期著迷的某種理論,某種文學流派,某位詩人,某一則新聞報導,或只是單純
我自己對生命的思索。
大嘴:似乎越來越晦澀了?
Cheer:的確,在The Verse之中,我比較不怕晦澀、掉書袋或是引用典故。我走往比較現
代詩的方向。歌詞身為一個很獨特的文體,它就是無法跟音樂分開的。好的歌詞不一定
要讓人一目了然,但它的音樂性一定要足夠,要和演唱者的聲韻咬合順暢,或是讓人覺
得驚喜卻合理。因為這樣的期待,反而很多歌詞都變得雷同,押韻方式也漸漸形成一種
有機可尋的格式,在這種限制之下,可以取用的題材就更少了,這也是一般人會有成見
,認為流行音樂文化淺薄的原因之一。不過,大家別擔心,我也很熱衷寫很簡單,人人
都懂的歌詞,明朗卻深刻其實同樣充滿挑戰。現階段只是給自己一個紙上,或腦內作亂
的機會。
大嘴:專輯裡使用了很多發聲物體,如何合理安排這些聲音?
要做到聽覺自由,操作上難不難?
小虎:如同導演李安所說:“好的音樂和很好很好很好的音樂,差別就在細節。”這張專
輯除了概念的整理,我花很多力氣在聲音細節的處理。這是我個人偏好,其實就算做簡
單的民謠,我處理細節也花很多力氣,這是音樂專業部分,你必須妥善安排和處理各種
頻率。如果要聊這個可能可以寫一整本書囉,哈哈!
大嘴:專輯概念原型中的那只鯨魚,它的孤獨在某種意義上卻是種獨一無二,你們是渴
求知音還是享受“獨一性的人?
Cheer:人本來就是一種非理性的動物。很難去預測。一個人甚至會因為大家都喜歡而放
棄自己喜歡的事物,或因為大家都討厭而不敢去肯定自己的喜好。人們對自己的選擇沒
有自信的程度不是一個音樂人可以掌握的。但我們知道電子音樂本來就不討喜,不過我
們一點都不怕。因為我們肯定自己的感覺,也肯定每一種聲音都有存在的價值。
小虎:人是很複雜的,有時渴望孤獨,但是孤獨的時候又必須尋找知音,但這是身為人類
的矛盾也是喜悅。
同頻的異類,無所不能
看了那個幕後小視頻,Chee「突發奇想,用鉛筆敲擊鼓面來錄音,兩位男士欣然覺得這
種發聲讚,或是小虎直接用手機發出的聲音佈置音樂也無人干預。他們,如同三隻“
Alice”,孤獨之餘,賺來不可能的幸運,居然發現了彼此,於是他們盡情地從對方身上
攝取、補給養分,超越音樂的技術層面,在思想的交融中,從宗教到星象自然,他們終
於將平日不敢放入流行歌裡的東西統統搬來,快樂而瘋狂。
大嘴:三個人聚集起來,最大的好處?
Cheer:就像前面所說的歌詞晦澀的問題。我的嘗試在The Verse之中很自然也很自由,因
為我們有共同創作的機會,小虎和建騏在技術上的無所不能,分擔了我覺得太抽象的憂
慮。因為旋律、編曲、頻率、音場,都在你試圖用理性瞭解文字的同時,讓你有了文字
以外的想像,這些無形的想像其實在幫助人們詮釋歌詞,你覺得不是,有可能是你不敢
相信你已經是了。這是歌詞這個文體少數能勝過自由詩的優勢,我很珍惜這個優勢並且
希望嘗試不同以往的格局。
小虎:The Verse寫歌,對我來說像是一種自我救贖。比方說我會寫像《Washing Myself
》 這樣的歌,組這個團其實也是《Only Love Can》,只有真正對音樂的喜愛才有辦法
進行這個案子。
大嘴:目前得到的回饋中,最讓你們感到特別的評價是?
小虎:專輯剛發行的時候,大家似乎有嚇一跳。 既然不是按照公式去作的音樂,所以也不
能確定大家的反應。當時黃耀明這樣的電子音樂前輩應該是樂界第一個出來稱讚的。算是
找到了同類!
Cheer:我還是覺得,對Faceboo或微博上的每一個人,對每一個孤獨在創作的人,都是粉
絲易求,知音難尋。
專輯重點概念梳理
《周夢蝶》:Cheer「一直想寫東西歌頌他。周夢蝶,現代派詩入,現已90餘歲。 堅持創
作40年,卻惜墨如金,至今只出 版過《孤獨國》和《還魂草》兩本詩集。
《王爾徳》:以劇作、詩歌、童話和小說聞名於世的19世紀英國藝術家,唯美主義藝術
運動的宣導者,自由風派使他成為 彼時英國上流社會思想衝突的生品。
《犀牛》:德國文藝復興先驅 丟勒 1515年作銅版畫《犀牛》。這只確實存在過的犀牛實
為當年葡萄牙國王馬努埃爾一世贈送給教皇利奧十世的禮物。卻在運往義大利的途中遇海
難死去,丟勒從未見過它,卻基於一張素描創作了《犀牛》。畫中動物的構造並不正確
,但他的藝術想像卻風靡了整個歐洲。
《碎形》:綺貞解釋,一種數學理論,它能夠處理不規則、無定形且複雜的圖形。諸如
樹木的分枝、海岸線、動物的犄角、河流分叉、螺貝圖、雲的形狀……都可以此解釋。
《快速動眼》:小虎解釋,「快速動眼」是人類睡夢前的一段時光,稱為「快速動眼
期R.E.M.」。整首歌詞全部是動詞,所以聲音也就是動ㄘ動ㄘ,哈哈哈! (小虎式幽默…
…)
安靜的矩形:綺貞解釋,“這個詞對我來說有兩個意義,第一:梠框,電視,書本,窗戶
,所有可以往外的一切,矩形似乎是它們共通的原形。是讓人們煩惱的資汛來源,或是
讓人想留住永恆的地方。而人的眼睛偏偏就不是,甚至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矩型。那些框
架正是我們要逃出,要打破的偏見。第二:純粹是開開自己的玩笑。但它和“腐朽”裡
“安靜的舉行”決然不同。而且一個是動詞,一個是名詞。天差地別喔。我去探訪詩人周
夢蝶的時候,看見他過去的手稿,每個字用毛筆寫得工工整整,即使只是寄給朋友一張
便條紙,看得出來每個字也都用心斟酌過,這是對文字的尊重,也充分對"表達"這件事
賦予個人的美學。說到這我也很慚愧自己還是常常寫錯字。
一隻正常鯨的頻率為15~25赫茲,而那隻被叫做Alice的鯨,她的頻率是52赫茲,因為特
殊,所以她將永遠不會被同伴尋到,孤獨一生,這是真實的故事。
‧陳綺貞、鐘成虎、陳建騏,三個天馬行空的人湊了起來,以詩(The Verse)為名,為孤
獨(《52赫茲》)而歌。藉由“電子”這種自由載體,他們晦澀而自我, 卻又試圖掙脫流
行樂的桎梏,儘量運用 —切可發物體,勇敢刺探未知。
‧夢境瘋狂,歡迎光臨。
原文刊載於2013年《當代歌壇》555期
簡體字的雜誌,如有錯漏訛字,還請告知更正,謝謝。
--
Tags:
歌手
All Comments
Related Posts
喜歡王傑的原因
By Isabella
at 2015-02-27T14:20
at 2015-02-27T14:20
演唱會消息?
By Rosalind
at 2015-02-27T02:25
at 2015-02-27T02:25
2015新竹的元宵音樂會,卡司超迷人>////<
By Isabella
at 2015-02-26T22:15
at 2015-02-26T22:15
張惠妹2015烏托邦世界巡城演唱會 場次
By Hedy
at 2015-02-26T17:06
at 2015-02-26T17:06
韋禮安過年泡正咩 手技媲美嘴上功夫
By Daniel
at 2015-02-26T14:22
at 2015-02-26T1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