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獨憔悴的普羅米修斯 -《但是又何奈》 - 楊宗緯星聞

ㄧ直以來

對這首《但是又何奈》的印象

始終停留在類似陶子姐那個熱鬧、冶豔的版本



覺得這首歌理所當然本來就長這樣

也從未想過：

為什麼歌詞如此悲傷、無奈

編曲卻是那麼奔放、唱得是如此風情萬種？？



當得知宗緯將演唱這首歌時

與幾位鴿子也曾私下討論會不會是誘人爵士版？

甚至，宗緯或許將載歌載舞顛覆一下？



結果

宗緯用他那迷死人的中低音

與吐氣如蘭的口氣

以歌寄情

詮釋了一個令人心酸已極的版本



全曲旋律簡單

伴奏只有吉他貫穿全曲

除了大提琴畫龍點睛的穿插其中

以及曲子後半段加入小提琴之外

在前半段 宗緯的聲音幾乎是完全光溜溜的裸露

在許多地方已近乎 a cappella 清唱

若有任何瑕疵都將無所遁形



小調的曲調本就哀傷、幽暗

整首歌籠罩著非常靜謐的氛圍

宗緯靜靜的唱

沒有撕心挖肺 也沒有激情澎拜

他只是安靜的、

以 sotto voce 、令人屏息的方式低低地訴說著一個故事

（Sotto voce - soft, subdued, under the breath）



此首歌定 Key 在 A 小調，

讓第一句 「如果早知你。。。」

從宗緯目前的已知音域中 快接近最低音的 A 開始

順著 A - B - C - D - E 緩緩地往上爬

那飽滿、低沈的嗓音在耳邊緩緩流動

特別深刻、 特別有立體感

與前奏大提琴特有的厚實音色相呼應

真的非常、非常醉人



與《最愛》相似

因為沒有鼓組打著同樣的節奏與維持一致的速度

讓宗緯能以 Ad libitum / Ad lib

( At the liberty of the performer)的方式，

以最大的自由掌控著全曲的速度 和字與字之間的節奏感

聽似隨性

其實只能憑藉自己的耳朵與心裡的節奏感來維持相對穩定的速度

鬆一分太乏味 緊一分太急促

有相當的困難度



我特別著迷於第一次的

「如果真有情 為～～什～麼悄然遠離去」這一句

那低音同樣迷人 節奏也特別的勾人

宗緯特別微微停頓在 「為什麼」，

帶點可憐兮兮的抖音 每個字中間都有微微的空白，

但那空白隨字遞減 並非一樣長

讓人有種最初想緊緊地抓著，

但因無法緊握而不得不放手

只能讓他從手中一點一滴緩緩滑出去的畫面感

緊接著 ，

「悄然遠離去」的節奏停頓得或長或短 也別具美感




「但是又何奈」反覆了許多次

每一次的重複

時而溫柔時而帶點嗚咽

時而穩定流動時而微微停頓。。。

宗緯細膩的音樂性 處處可見




曲末

一小段輕柔的吟唱 D - E - D - C - B -

就在我以為宗緯會順勢將句尾結束在 A 小調的主音 A 時

卻只聞一聲低低、惆悵的嘆息 。。。

最後一句「但是又何奈～～～～」

那細緻綿長的抖音

幾乎低不可聞的慢慢漸弱至結尾。。。好美、好無奈的深情




看著偌大舞台上那個蕭索的身影

腦海中浮現出不知道何時何地讀過的兩句詩。。。

「冠蓋滿京華 斯人獨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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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 輕輕嘆息

我只想告訴你。。。。。

沒有你的地方 沒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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