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美麗 也深烙印生命 - 張雨生, Metal Kids

「啊～～～原來這就是張雨生啊。」


我喜歡在介紹你的音樂給不認識你的人的時候,聽到這樣的字句。

那表示、對方好像有一點點能瞭解、能體會,

為什麼我會那麼喜歡你!

只要一個、只要這世界還有一個人願意分我5分鐘,聽一首你的歌,

然後對你產生一點點點好奇,甚至一點點好感,

我就會、很開心!

非常非常地!





每次想到你、講到你啊,都有一種「話當年」的老人朽腐味不可自抑地瀰漫出來,

你在我的記憶中,永遠是那個笑聲朗朗的31歲大男孩,

但我啊,已經從兒童、少年、青年、小姐......慢慢變成鬼見愁的齊天大剩囉。



歲月,是無法回頭的必然,

但,旋律,可以;

曾經的流行金曲,若干年後,會成為新一代人類口中的「old fashion」,

但永遠是當時躬逢其盛的我們,心中不變的經典。



有些人可能沒見過所謂的「卡帶」,

那種聽久了真的會「卡」帶、然後歌詞是一張對摺對摺再對摺的雙面彩色印刷紙;

唱片行的正版一捲賣150、夜市裡的盜版三捲賣100的音樂儲存方式。

我的「天天想你」,就是這模樣,然後歌詞紙在反覆翻閱後還裂成了好幾片,欲哭無淚。

有些人聽到「我的未來不是夢」可能沒感覺,但我總好像可以聞到黑松沙士的味道;

有些人聽到「永遠不回頭」可能會想到五月天、四分衛、脫拉庫.....等人的合唱版本,

但我卻忘不了當年那個為了進戲院看「七匹狼」的小毛頭,

硬是在彰化銀宮戲院門口拜託不認識的大人帶自己一起進去的可憐兮兮模樣。

現在回想：當時究竟哪來的勇氣啊～～～(笑)





「想念我」是你大學畢業要去當兵前發的專輯主打歌,那年,我剛上國中;

我開心大唱「想念我 在心底招手 在任何時刻　為我加油」來迎接人生新階段,

你呢?

那個時候的我,聽不懂「沒有菸抽的日子」的落寞惆悵、聽不懂「他們」的如隔世恍然,

不知道指南山麓在哪,不過卻第一次買了本帶著小鎖的精裝日記本......

那些歌詞,我全背了起來。





「帶我去月球」很孤高,在大家高唱著讓我歡喜讓我憂、一起忘情森巴舞的年代;

這張專輯讓我覺得離你好遠......

「無題」、「總髮遊」、「湖心草深長」還沒聽到旋律、光是歌名就不懂。

也讓我深刻感受到,當兵對一個人的影響真的很大。(笑)

那個時候第四台剛興盛,終於看得到傳說中一天24小時都播放音樂錄影帶的MTV台,

「帶我去月球」入圍全美音樂錄影帶獎這件事,讓我拿來跟同學說嘴了大半年～～～

果然是幼稚鬼一個!





去月球賣不好,(當年的15萬張,還叫做「賣不好」喔～)

之後只好跟市場妥協,回歸主流,發行了再次叫好又叫座的「大海」,

結果,我竟然不喜歡了.......

我想、我被你孤高的上一張專輯掰彎了。(笑)

從這張開始,我開始有一個「不是張雨生自己寫的歌我不愛」的沒來由堅持與挑剔!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是我高中的作文資料庫,

充滿青春氣息的歌詞,讓我在作文時常常不自覺地拿來引用......好吧,剽竊。(爆)

當年好喜歡這張專輯溫溫淡淡的軟調性,

不尖銳攻擊、也不芭樂討好,

你的歌聲真的就是鄰家大男孩般讓人感到舒適與恬然。




結果,隔年的「卡拉ＯＫ Live‧台北‧我」嚇到我了。

深深的、重重的、有種「我決定跟你掀牌」的毅然。

一直到現在,

如果我只能留下一張張雨生作品,

我還是會毫不考慮伸手比著這一張。

陶喆因為「黑色柳丁」爬上音樂教父的地位,

我只想說,他這樣的革命性作品,在他出現的12年前就有了......

而2.2萬張,是大家對這樣的作品的「致敬」方式。

談情談愛的方式很多,可小品,可恢弘,可亙古不變,可曇花一現;

「卡拉ＯＫ Live‧台北‧我」就是這樣一張完全不被傳統格局限制住的奔放作品。

在長達73分多鐘的13首歌裡,你可以聽到搖滾、古典、電子、傳統、R&B、雷鬼......

全部以LIVE BAND呈現的這張專輯,音樂之豐富性與獨特性,就算在現代,還是少見;

但,這是西元1994年發行的!

有時候我會想,

如果你還在,今天究竟會讓你的音樂脫韁到哪樣的地步?狂野到哪樣的模樣啊?





「卡拉ＯＫ Live‧台北‧我」對我的震撼太大,

之後的「還是朋友」我完全聽不進去。

對於這張的記憶啊～只有新聞採訪時記者一直問專輯封面怎麼拍的。

然後到底是怎麼拍的,我也看到忘了。(笑)





「兩伊戰爭」是兩張很特別的EP......白色才情走自創,紅色熱情走市場;

兩張我都好喜歡,不管是唱自己的歌還是唱別人寫的歌,

可能是因為老班底合作,兩張EP呈現出來的感覺都很張雨生。

今年K哥在雨生園說了一個跟白色才情有關的小故事,

就是,



「未知」這首歌,雨生在政大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未知」這首歌,雨生在政大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未知」這首歌,雨生在政大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未知」這首歌,雨生在政大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未知」這首歌,雨生在政大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Repeat5次只是想表達受驚嚇指數)




我念大學時都在幹嘛啊........(雨生：對啊,你念大學時在幹嘛?)





在想你啊!

你走的那一年,我大二。

你走的那一天,剛好期中考前一週。

我一邊擦著剛洗好的頭髮一邊聽著光禹的「我打開門、你就進來吧～呀比」夜光家族;

然後,就從光禹的口中,聽到你離去的消息......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崩潰」!

我哭,

因為除了哭,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辦;

我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配著光禹的聲音,

跟一直傳來的、你的歌聲,

就這樣,哭了好多年。

一直到現在,我以為我可以很平心靜氣地寫完這一篇,結果還是做不到。

我還沒寫到你最後發行的那張「口是心非」耶。

所以我想啊,

我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歡你的吧?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真實的你;

怎麼我會喜歡你喜歡成這個樣子啊?

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五月天的阿信曾說過,他的墓只要留一句話就好：

「記得我的歌，不要記得我。」;

那你呢?

你會希望我們只記得你的歌,而忘記你的人嗎?

我記得喔～

一直到今天,

還把你的歌曲記得牢牢的;

至於人......

我會盡量做到、明年的此時、再寫到你的時候,眼睛不會又濕濕的。





小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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